球迷直播

凌晨三点的闹钟响起时，李航毫不犹豫地按掉它，迅速打开手机。屏幕那端，马德里夜空下的伯纳乌球场灯火通明——这场欧冠半决赛，他等了整整四年。

这不是他第一次为足球熬夜。作为二十年的老球迷，他熟悉每个球员的跑位，能预判每次战术调整。但今晚不同，他在球迷直播间里开了直播，镜头对着自己激动的脸和那件略微发黄的主队球衣。“兄弟们，最后十五分钟，”他对着三十多个同样熬夜的网友说，“守住就是胜利。”

第九十二分钟，对手一记刁钻的射门直挂死角。李航猛地站起，又缓缓坐下，沉默地关掉了直播。窗外，城市的轮廓在晨曦中渐渐清晰。

他以为这个清晨将以遗憾收场。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——是直播时认识的球迷发来的消息：“快看回放！VAR介入！”他颤抖着手重新点开链接。裁判正在查看录像，然后——手势明确：进球无效。

李航再次打开球迷直播，这次没有说话，只是将镜头对准窗外。天已破晓，初升的阳光正好落在他的球衣上。评论区里，天南地北的“恭喜”刷满了屏幕。

他想起二十年前父亲带他看的第一场球，想起这些年独自守候的无数深夜。足球从未离开，就像此刻晨光必然到来。有些热爱，值得所有等待；而所有等待，终将在某个清晨获得回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