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清在线直播

小屏幕里的大世界

深夜十一点，客厅只余屏幕微光。父亲弓着背，手机举到眼前十五公分处——那是他老花眼能看清的最佳距离。屏幕上，中国女排正在里约热战巴西。当朱婷一记重扣砸在地板上，他猛地直起身，膝盖上的毛毯滑落在地。

“好球！”压抑的喝彩惊醒了脚边的老猫。

这个曾扛着我爬泰山的男人，如今举一会儿手机就要换手。我递过平板支架，他摆摆手：“举着得劲，像在现场举望远镜。”汗珠顺着他稀疏的鬓角滑下，在屏幕反光里亮晶晶的。

第二局打到23平，网络突然卡顿。父亲急得用食指猛戳屏幕，仿佛那样能疏通数据流。画面恢复时，胜负已分。“刚刚那个救球……”他喃喃着，把进度条往回拖了十秒。慢镜头里，排球旋转的轨迹清晰可见——这是高清在线直播才有的特权，是旧时光里守着雪花电视的他无法想象的奢侈。

决胜局，当最后一个球落地，父亲放下手机，长久凝视着漆黑的屏幕。忽然转头对我说：“1981年，我们围着收音机听宋世雄解说。现在……”他摸了摸尚有余温的手机，“这小小一块，装得下整个赛场。”

窗外夜色正浓，高清在线直播的余晖映在他脸上。那一刻我忽然明白，体育从未远离任何人。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，穿过数字洪流，轻轻落在每个需要它的人掌心——就像此刻，父亲掌心那方寸之间，仍回荡着震天的喝彩。